情感咨询案例之引狼入室

这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,快下班了,电话铃声骤然响起,一个温润的女声传过来,她刚自我介绍完毕,我便听到了抑制不住的抽泣声。

我大学毕业才两年,现在在中学教英语,我的父母都是区直机关的干部,家里有宽敞的住房,但是我喜欢一个人独居,便搬到了学校的单身教工楼。

  6月3日晚,我和同事万燕一起到园湖南路的一间茶庄喝茶,邻桌有一帮男人正赤膊猜码赌酒,席间,万燕柯了两位男士来陪我们,其中一刘姓男士偏偏认识邻桌赤膊赌酒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李某,李于是到我们这桌来坐,我们陪着这三个男人直喝到凌晨1点才散。

  后来才知道,这个李某名叫李发华,酒类专卖商人,30岁。

  没过几天,万燕的刘姓朋友传呼她,说李发华邀她和我到食街吃晚饭,我本不想去,禁不住万燕的一再恳求,便去了。席间,李发华对我殷勤备至,俨然一位护花使者。他说他在南宁白手起家,做雇工做帮工做儿子做孙子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,终于拼出了一方天地,有了房有了车有了事业,他的脸被啤酒的热力涨得通红,越说越动感情直到嗓门发抖。老实说,我对他的发家史丝毫不感兴趣,但出于礼貌,也就权做一回真实听众吧。忽而,他转了话题:我这个人哪,就是文化水平低一点,才读到高中,不像你熊老师,大学生,会说Engling,熊老师,你要不嫌弃,就收我做个学生吧,每课时人家付30元,我付50元,行不?

  我并不相信李发华这样的人真想学外语,但他既然表示了这样的愿望,也毕竟是好事,便说:只要你肯学,我一定教。

  不料第二天晚上,他就拨通了我的手机,说他已经买好了英语书,要我去给他上课。事已至此,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。

  上课虽不难,找个让我上课的地方却很让我犯难。他提出可以到他的住宅,或者到卡拉OK包厢,或者茶座,我都婉拒了,我想了好一会,才说去区图书馆。

  他开车来接我,在区图的阅览室。由于不能讲话,我们只好出来,在外面的露天茶座要了两个座位,他要叫茶点,我拒绝了,我开始给他讲课,讲了十几分钟,他说:行了,老师,今天就到这儿吧,我们随便聊聊天,时间算在课时之内。

  他讲他的商务,又讲他的恋爱与婚姻,说他曾经很爱一个姑娘,为她掏心掏肺地却没能留住她。我想他说这些当然是想激起我的同情,我也真的对他表示了一点同情。

  以后,一连两个月,每周两个晚上,他都准时开车来接我,我认真地教他,他总是留下一半的时间来跟我聊天。终于,在第6次上课后,他开始走题了,他说,熊老师,你这个样子最对我的心思了,虽然漂亮,但漂亮得干干净净,朴朴素素,不像大街上的一些靓女,漂亮得轻浮,漂亮得没内涵。我承认,他的这些奉承话很讨我欢心,我甚至有一种遇知音的感觉,但随后他说出的话,又把这种感觉冲得无影无踪,他说,熊老师,你那行当有什么干头?一个月六七百元工资只够我请朋友吃餐饭。不如这样,你做我女朋友,把老师的工作辞了,到我这儿来管财务,怎么样?

  我笑笑说:李老板,你太抬举我了,我这种人,只能教书,不能经商,至于做你的女朋友,我更是高攀不上。

  说心理话,我心目中的爱人,是那种知识型、智慧型、学者型的男人,李发华虽然有钱,但粗俗了一点。对我的婉拒,他没有一点不快的表示,小坐片刻,他提出下次上课改到他家,我没同意,他又说:那就到你家吧。你们学校不是在**路么?我吃了一惊,问他怎么知道的,他说是万燕告诉他的,我默然无语,但却在心里直埋怨万燕。

  第二天傍晚,我听见门铃响,便开门,却见李发华站在门外,我当时既感惊愕,又颇觉不快。李赶紧解释,说他马上要出差到重庆,后面半个月的课不上了。为了感谢我,特地登门探访,这时,我才注意到他左手提着一大包礼物。事已至此,我只好让他进了门。李进来后,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,我只好坐在床沿,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,突然问:熊老师,那件事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我一时愕然,问:什么事呀?他说:做我女朋友呀。我说这是不可能的。他说:什么叫不可能?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。还没等我反应过来,他就扑过来,将我压倒在床上。我长到25岁,从没和男人有过亲密行为,他的突然袭击,让我一下子懵了,我根本来不及反抗,甚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总之是惊慌失措,昏头昏脑,意识不清,就让他得逞了。

  我像休克一样,在床上不知躺了多久,也不知道姓李的什么时候走的。当我清醒过来,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,便被一个念头支配着:千万不要让人知道这件事,太肮脏,太丑恶 我把被撕烂的内裤,渍红的床单打了个包,跑到街头,扔进了垃圾桶,我要把它们扔得愈远愈好。

  没想到,惊慌恐惧中我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:是我自己毁掉了李发华犯罪的证据。

  此后的日子,我神思恍惚,精神几乎奔溃。我一直幻想着在甜蜜的新婚之夜将自己完整的交给丈夫。可是,忽然间,一阵狂风来,我的美好的少女梦就这样被摧残了。

  李发华无耻地打来几次电话,一会儿恐吓我,说如果我去告他,他会坐牢,但是,“你也名誉扫地,怎么教学生”?一会儿又一副流氓腔,说现在女人没几个看重贞操了,一个处女的初夜也只值二三千块,要钱,他可以给。每次他来电话,都残酷地撕裂我的伤痛。我不知道他的父母怎么会生出他这么个孽畜?我到派出所去过,由于没有了证据,无法立案。我不敢跟父母说,怕他们伤心;我不敢跟我的同事朋友说,怕他们传播,弄得我不好做人。他是个罪犯,却敢在我面前哈哈大笑;我是受害者,却有苦难言,那种明知他有罪却奈何不了他的感受,真的撕心裂肺的痛呵!

【专家意见】

曼云的遭遇,令人同情,由于缺少法律意识,自毁了证据,她失去了将罪犯送进监狱的机会,事已至此,悔也好,恨也好,都无补于事。

  我告诉曼云,终身受到良心谴责,一辈子在炼狱里煎熬的应该是李某人,你是无辜的,纯洁的,应当尽快的从噩梦中走出。贞操,主要是心灵纯洁的概念,不是单纯的有无处女膜的物质性表征。我还将海明威的《丧钟为谁鸣》中玛丽亚与乔丹的故事告诉她,希望她树立新的贞操观念,不再沉浸于痛苦。我们通了几次电话后,她告诉我,她的心情好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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